專業的價值...

每次，我去修車的時候...
師傅說：先生你這車開那麼久了，這樣壞很正常拉，你要不要換台新的? 你不知道零件會老化嗎???
我：是是是...那，這零件換掉要多少錢???
師傅：喔...便宜啦，大概就XX萬就可以了...

每次，我去客戶那邊...
我說：大哥，這軟體我們用那麼多年了，總是會需要調整維護一下的...
客戶：是你們一開始沒有設計好吧?
我說：不是啦，技術總是會更新的，而且現在有一些新的需求...恩，大概，就收你XX萬就好了...
客戶：什麼? 你們當初沒設計好的東西，還想要加收錢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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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相信上面這樣的情況你一定和我一樣常碰到，我不知道有多少次，被修車廠唬的一愣一愣的，但我總是心甘情願地掏錢出來(好吧，我有點心不甘情不願，但我沒得選擇)。
 
有一次，我的動力方向盤打起來卡卡的，好像快不能正常轉向了，所以我立刻把車開到保養廠，師傅熱情的出來迎接我，問我車哪裡有問題，我描述狀況，接著師傅就把車開走了。剛好這時候我接到一通電話，我在講電話的同時，師傅把車弄好了(不到五分鐘)，跟我說，這個動力方向盤的油沒了，要補充，打折後收我一千多塊，我趕緊謝謝他。
 
離廠前，師傅把剩下的動力方向盤油給我(很有良心)，說：這是剩下的。我還沒反應過來，他就說：老闆，慢走，開車小心，注意安全。(好貼心的師傅)
 
我看了一下，那罐動力方向盤油只加了1/5，剩下4/5我要怎麼辦?放後車廂? 等他漏了再加? 我不知道!!! 他為何不乾脆免費幫我加一下呢? 像這樣類似的例子我碰過非常非常多(因為我的車老了，很多問題)
 
也有很多次，我明顯發現修車廠的人在唬爛我，但我換過很多家、原廠、副廠、出去玩的時候在風景區的修車廠(這更狠，擺明了就是要坑你，他清楚知道只會跟你做一次生意)，幾乎都一樣，我常常有被唬弄的感覺。我想要跟著車看他怎麼修，修車廠的師傅總是說：『老闆，您可以到休息室等一下，不會那麼快喔!!!』
 
對照先前我在軟體社群看到有位朋友寫的一篇文章，提到了軟體工程師的無奈和心酸，我其實很想說，軟體工程師大部分真的都太古意了!!!!
 
從商人的角度來看，每一次免費的服務，其實都將會是一個誘餌(你要正面一點想，就是建立關係，你要負面一點想，就是在服務裡面埋下一些未來客戶會被迫花錢的種子)，所有廠商提供的免費服務，將來都是要賺回來了，不然，公司怎麼經營下去??? 你沒發現，印表機很便宜，但墨水匣往往很貴；很多電子產品，總是很巧的在保固後發生問題；軟體試用免費、社群網站免費、手機APP免費...這世界怎麼有那麼多軟體免費???
 
沒錯，免費的往往日後最貴。
 
但對照台灣軟體產業的狀況，由於一些我們過去常談的問題(規模小、客戶少...等等)，導致軟體專業人士的專業並不容易被重視，的確，比起水電師傅或是修車師傅，大部分的商業軟體工程師，薪水是比較低的，而且從上到下從頭到尾，軟體工程師的薪資與價值，比起亞太地區其他鄰近國家，在台灣都是徹徹底底地被低估，但很有趣的是，即便是這樣，很多專案公司還是不賺錢，還是很難經營，這表示，其中肯定某個環節有問題(但我們今天不談這部分)。
 
我想談的是，身為工程師的你，該怎麼辦? 我們是否該努力去讓客戶理解，軟體跟汽車的差別??? 為何軟體價格應該比較高? (但在台灣實際上常常比較低) 為何程式設計師應該比較貴(雖然事實上並非如此)
 
其實身為工程師的你也別怨嘆，因為真實的狀況是，客戶往往不用你的軟體一樣可以過日子(因為取代性高)，但一天沒車就覺得很麻煩(而且租車很貴)，所有東西依舊在經濟原則之下，如果你的產品具有無可替代的地位，你可以滿足客戶迫切的需求，你在市場上就更有價值。但我們的軟體和專案往往不行，客戶又少，所以落得軟體廠商彼此互相砍價搶專案的境地...
 
我們能否讓客戶尊重開發人員的價值，並且提高軟體的價格? 這麼多年下來，我得說，在台灣這件事情目前似乎還不太容易發生。與其要往這個方向努力，不如換個角度想這件事情...
 
前面說過，所有產品和服務，最終依舊會遵循著經濟理論，你提供的服務愈無可取代，你愈能滿足客戶真正的需求，你就愈有具有決定自身價格(不一定是價值)的能力。因此我想給年輕人一些建議，目前在台灣的軟體服務業，越小的公司(或團隊)，被迫提供免費服務的可能性就越高，如果你沒有辦法拒絕提供免費(或便宜)的服務(據我所知，大多數台灣的軟體公司為了生存，都沒辦法拒絕)，那你就更要開始換一個角度去處理這件事情。
 
我建議你把每一個免費的服務，看成一個契機(正面一點思考)，或是一個誘餌(如果你想要負面一點想的話也行)，你必須在免費服務當中，埋下一些後面可以把服務的成本賺回來的可能性。(可能是和客戶建立關係、可能是更多的經營讓客戶更信任你、也可能是...)
 
或許你會覺得，這怎麼會是軟體工程師要去做的事情? 沒錯，它不是，但由於在台灣我們大部分都不在軟體公司，而在軟體服務業，而且你必須接受，一個案子成交與否，技術往往並非其中最重要的關鍵。但工程師們在個性上確實會花比較多的時間經營技術專業(所以我不需要提醒你這部分)，但較少時間經營客戶或人脈，或....其他領域的專業(所以我要特別強調這部分)。
 
知名作家王文華曾寫道: 幸福是人權,有些人是與生俱來的,有些人卻需要流血爭取!
我得告訴你，在台灣，軟體開發人員的專業價值(或價格)和尊重也是這樣，你往往必須很用力，才能爭取回你應得的價值。

Don't be afraid, Let's FIGHT!!!